【【求厚码】在确诊焦虑抑郁后终于到了不得不吃药的程度,医生询问,你是一个人来的吗?我点头,她说没有家人在不能给你开药,就算你是成年人也不行。我说我不想让家人知道,医生很温柔,她对我说,我能看出来你不想让家里人知道,但是精神科病人开药是必须要有监护人在场,要有人监督你吃药的。
我感觉有点懵,一直在想有谁能陪我来开药,第一个排除的就是父母,我的爸爸,现在应该称呼为生物爹,同住一个屋檐下半年内说话没有超过十句,我有时候会想就算有天我们死在自己房间只要不发臭对方是绝对不会发现的,他在我成长路上没担起过什么责任,反而今年对我最大的一次刺激就是他给的,直接把我本就不太健康的精神在他能驱动的范围下最大程度的恶化了,我早把他当做了陌生人。
我的妈妈,从某些方面来说她应该是爱我的,我也很爱她,但我预想了好几种她知道我得病时的反应,她喜欢熬一些乱七八糟的中药,到时候会逼着我喝中药也说不定。更重要的一点,她应该在叫我起床时无意间见过我胳膊上一排排的伤口,但她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也大概清楚她的想法,她是一个妈妈,要照顾弟弟上学,要维持一整个家的平稳,尽管这种平稳是虚假的,她也要坚持告诉自己,这就是我们温馨幸福安静的小家。我想她应该没有精力处理这些事情,
很多事情视而不见就能避免掉很多麻烦,硬去追究就是自讨苦吃。即使是虚假的摇摇欲坠的东西,但这对她很重要,我也不想去打破。
然后我想到了我的朋友,微信联系人很快就翻到了底,还是不知道该发给谁,都是些半生不熟的朋友,唯二两个经常联系的友人又被我优先排除,我凭什么冒昧地要求别人去成为我自救play中的一环,太自私了,我太怕给别人添麻烦了。
至此我终于排除了身边所有人,我有时候会在天台上吹风,内心如死水一样平静,像我对医生说的那样,我很清楚死亡只是我脑袋里幻想着的一个对一切都有用解药,我并没有真的那么去做应该也不会那么做,起码现在不会,突然觉得这个药也不是非吃不可了。】